“本伯要举报户部尚书陈奇瑜,他以为本伯在京城的商税减税为由,向本伯索贿!”周奎信誓旦旦的道。

    “商税是陛下的新政,本伯身为当朝国丈,怎会贪这蝇头小利,定然是要支持咱女婿的。”周奎说完还看向王管家。

    王管家立即会意,添油加醋的给韩山河表示他家老爷多么的忧国忧民,奈何户部尚书位高权重,以权压人,实在可恶。

    “这么说,伯爷是交了银子了?”

    “那当然,不过本伯身为国丈,怎肯屈服于这等卑鄙小人,本伯之所以交银子,其实是为了稳住陈奇瑜,并坐实他以权谋私的罪名,依本伯看,人证物证俱在,应当立即捉拿陈奇瑜!”周奎大义凛然的道。

    “你在教本官做事?”陈奇瑜都被逗乐了,心说以前只知道这周奎贪婪吝啬,没想到还是个戏精。

    “本伯是担心那陈奇瑜畏罪潜逃!”周奎狡辩道。

    “我看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吧,伯爷,跟本官去锦衣卫走一遭吧!”陈奇瑜懒得跟周奎唱双簧,最近他也很忙,要不是周奎地位超然,他担心属下来弹压不住,才不会亲自过来。

    “你该抓的是陈奇瑜,本伯又没犯法,你抓本伯作甚?”周奎色厉内荏道。

    “念吧!”韩山河手扶腰间的绣春刀,对自己的属下道。

    这人从腰间掏出个簿子,哗啦啦翻了几页,便道:

    “查嘉定伯周奎于崇祯八年五月二十夜,谴伯府管家王大用贿赂户部尚书陈奇瑜白银两千两。

    崇祯七年腊月,周奎与他人合谋哄抬物价,致使京城百姓怨声载道,获银两万四千多两。

    崇祯六年八月,周奎之子周荣以权压人,将京城顺昌粮铺据为己有,杨四不服上告,周荣又雇人将其双腿打折。

    崇祯六年腊月,周奎侵占顺天府百姓良田三百四十六亩。

    崇祯五年九月……”

    罪状很长,那锦衣卫官员读了足有半刻钟才读完,此时嘉定伯周奎已经彻底蔫了,韩山河挥挥手,几个缇骑冲上来就要拿人。

    “大胆!韩山河,本伯乃当朝国丈,你这是污蔑,本伯要去见陛下!”周奎知道倘若真被抓到诏狱,那一切就全完了。

    诏狱是什么地儿,竖着进去横着出来,再说了,他可是当朝国丈,即便真的犯了错,也该是朝廷的旨意,哪里轮得到你锦衣卫动皇家的人?

    “这些罪证可不是空穴来风,人证物证都有,不过还是等伯爷到了衙门里再说吧,哦对了,陛下不想见你,抓你就是陛下的意思。”韩山河挥挥手不再多言。

    几个缇骑当即将周奎按住,并熟练的用绳子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韩山河,你这是假传圣旨,待本伯见了陛下有你的好果子吃。”周奎一边奋力挣扎着,一边恶狠狠的盯着韩山河。

    即便他身上有些罪名,他也不信崇祯皇帝会杀了他,毕竟这关乎皇家的体面,而且他还有个当皇后的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