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打住,”她完全猜到了克洛伊的用意,但只是先把自己加入小队,并没有操作林默的终端,“等他清醒一点,我和他说。”

    “是是是,我肯定尊重林总工程师的意愿。”克洛伊从善如流地为林默安排好了拿下基地之后的头衔。

    尤金妮娅知道和他继续贫这话就没个头了,于是带着林默回到冰屋。

    冰屋因为缺乏阳光照射,白天的时候总是比外面的温度还低。

    林默迷迷糊糊地被她拉着走了进来,在感觉到迎面扎过来的冷气的时候缩了缩脖子,靠近身边的热源。

    尤金妮娅好笑地看着他的靠近,将他整个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。

    突然的失重让陷入怀抱的人伸出双手环住身边人的脖子,御寒的兽皮从肩膀上滑下,冻得他一个哆嗦,可环在尤金妮娅身上的双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。

    他将头埋在她胸前,像奶猫一样用脑袋蹭了蹭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气味的人。

    似乎是因为面前的人没有动作,林默有些疑惑地抬头,眼色迷离地扯了扯尤金妮娅的领尖。

    比起发烧他更像是发情。

    不稳定的体温,迷失的神志,时刻活跃的腺体,omega发情期的种种症状,除了引人疯狂的信息素,他什么都有。

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,尤金妮娅心中隐隐有一种猜测。

    一种不想去证实的猜测。

    她把人从身上扒下来按在床

    上,然后将房间里所有的兽皮全都裹到他身上帮助他维持体温。

    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尤金妮娅就沉默地坐在床边。

    身体的停滞让她的精神突然铺散开来,她才发觉这个用冰块搭建起来的房间白得那样耀目,白得让她察觉到自己其实和这片冻土一样荒芜。

    她的目光虚虚浮在空中没有着处,恍惚间好像时光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倒流,回到记忆的起点。

    白色的床单,白色的门框,白色的墙还有让一切失去颜色的白炽灯光,依旧是一片荒芜,于是荒芜的光从生命的起点照进眼前的现实,又从眼前的现实回溯至生命的起点。

    已然经历的小半段人生被这抹杀一切的光亮笼罩,和还未经历的时间连在一起变成大片大片的空白,厘不清看不明。

    腰被身后的人环住,林默裹得笨重的身体蠕动到尤金妮娅的身后,胳膊从温暖的环境中伸出来,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。

    尤金妮娅解开他的手,转身把它们重新塞进厚重的兽毛里,然后伸手按住兽皮的一角不让他继续乱动。

    脑袋因为持续的体温异常而昏昏沉沉的人躺在那里皱起了眉头,他挣扎了一会儿发现不能挣脱束缚靠近那个近在咫尺的热源,嘴里又发出呜呜咽咽地声音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