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松明看着他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阮陌北扳着贺松明肩膀,把他整个人扭过去,背对着自己:“好,就是这样,别动。”

    他松开手,贺松明立刻转过来。

    阮陌北再把他重新扳回去,贺松明又转过来,来来回回重复了六七遍,贺松明终于乖乖地背对着,身子不动了,把头扭过来。

    阮陌北: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他把贺松明的头用力掰正,终于忍不住,去解放自己饱受折磨的膀胱。

    贺松明听到水声,又转过头来。见阮陌北在放水,他凑到阮陌北身边,对着同一棵树,开始撒尿。

    阮陌北:“。”

    骤然间他感觉两人仿佛回到了上小学的时候,站在河堤上比谁尿得更远。

    贺松明一点都不尴尬,至始至终觉得诡异的只有他自己。阮陌北清楚得很,他尽量不去在乎,拽着贺松明去洗手。

    贺松明满手是水的摸摸阮陌北额头,野人想了想,站起身,示意他跟上。

    阮陌北跟在他身后,认出那不是回去洞穴的路。

    “去哪里?”他问道,没期待贺松明会回答,只是尽量给他创造语言环境。

    贺松明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,继续向前,只是放慢了一些速度。

    两人走了很久,阮陌北粗略估算大概有将近十公里,这似乎是深入丛林的方向,越走沿途奇怪的植物就越多,阮陌北甚至还看到了一株有小房子那么大的蘑菇树。是的,蘑菇树。

    难不成他穿越进阿凡达的片场了吗?阮陌北故作轻松地想,他紧跟贺松明的步伐,不知道他会把自己带到哪里。

    他突然有点怀念上个世界,他是个不吃东西不会生病的鬼魂,除了需要待在贺松明身边补充能量外,近乎于无敌的存在。

    上个世界里,他照顾着每次受伤都会发烧的少年贺松明,看样子在个世界情况暂时要反过来了。

    希望他不会死在野人贺松明“照顾”的过程中。

    阮陌北苦中作乐地想着,他掀开前方挡路的棕榈树叶,一抬头,看到了矮矮立在前方平地上的钢铁建筑。

    藤蔓顺着墙壁攀爬,将冷黑色的金属覆盖上一层隐蔽性极强的浓绿,如果不是前方高高立着的两座屏蔽塔,阮陌北一时间都不会认出它是一栋现代建筑。

    这是一处据点。

    这里怎么也会有据点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