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他落下一句,面色有些阴沉。夜歌见状,不由冷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前些日子,你们辰国皇上方要你回豫州,那时,我还在想你该用什么方法推掉。现如今好了,九王爷的生母,倒是病的及时。这要是过问起来,九王爷也有了不错的说辞。”说完,夜歌讥笑着喝了一口水。

    而南宫翎因着她的这句话,面色变得更加的难看。如若今日他没有入宫去瞧上一眼,兴许还能心安理得的,但自他看了以后,心里就一直无法平静。他忘不了,湘雅被抬出屋子的时候,那狼狈的模样,也忘不了苏瑾在处理湘雅之事时,那看他的眼神之中,充满了鄙夷之色。

    这一切点一切,都让南宫翎有着莫名的不安感。

    夜歌把玩着杯子,似笑非笑。

    “不用继续前往豫州,王爷该高兴不是,怎的,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?”

    闻言,南宫翎眸色一冷,右手蓦然抬起,掐住了夜歌的脖子。这猝不及防的出手,让夜歌“唔”了一声,眉头紧拧了起来。

    然,她迎上它的目光,却是没有丝毫的惧色。如今的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,她料定了南宫翎不敢动手杀自己。

    “九王爷这是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本王的生母,患的可是天花!”他咬牙,愤怒的看着眼前嘲笑他的女人。

    “那又如何?在九王爷看来,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?否则的话,九王爷怎会对自己的生母出手?”夜歌面色冰冷,语气之中,尽是嘲弄之意。南宫翎的身子颤了一下,那掐着夜歌的手陡然松了松。

    夜歌得了喘息之后,便深吸了一口气,随之抬手,将南宫翎的手缓缓掰开。

    南宫翎瞪着她,心中怒火难消,但始终没有再动手。

    夜歌揉了揉生疼的脖子,继续道,“为了大业,九王爷这点牺牲算什么?纵然是王爷的生母知道了,想来也是能理解的。”

    “本王何曾动手对付过自己的生母?!”他怒吼一声,如同一同即将狂的野兽一般,却处于了崩溃的边缘中,不敢泄。

    一时间,他情绪难以自控,身子颤抖了起来。南宫翎自以为自己是冷静的,但自他来到京州城以后,就从未有过冷静。

    门外,阿全立马闯入,然后从腰间摸出了一瓶药,正要递给南宫翎时,南宫翎猛的拍开了阿全的手。

    “滚开!”手中的药瓶掉落在地,随后在地上滚了个圈儿。夜歌垂眸,缓缓弯下腰来,将那瓶子捡起。

    “王爷如今真是越来越不能自控了,这要是让旁人现了,可不是什么好事。”说着,她从瓶子里倒出来一颗药出来,递给了南宫翎。

    南宫翎怒红了眼,抓住了夜歌的手,咬牙切齿道,“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惹怒本王。”

    闻言,夜歌冷笑,眸中似悲悯似讥讽。

    “我怎敢惹怒王爷,如今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王爷若是大业有成,对我何尝不是一个帮助?所以,就单凭这个,我也不敢惹王爷您,而且,只会希望王爷您越来越好。”说着,她抬手,将手中的药塞进了南宫翎的嘴里。

    药丸入口,苦涩瞬间蔓延开来。南宫翎只觉得眼前的夜歌开始有身影交叠在一起,一会儿是苏瑾,一会儿是夜歌自己,让他觉得真真假假的,竟有些分不清了。